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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九、「邪惡魔法師」

我的影響力已經開始滲透到人類未知的魔物領域了。我發現了史萊姆這類的生物,牠們很容易控制,因為他們本能會吞食所有東西,不過問題在於史萊姆不會睡覺,所以其實我無法透過史萊姆來補充自己的魔力,他們也沒有太多特殊的能力,基本上它們就是一個經過魔力影響而成長的巨大單細胞。怪物很多都是經由魔法而巨型化的生物。史萊姆的天敵之一,是一種能夠消化史萊姆體液的蛾類動物,基本上就是用口器穿透史萊姆,然後把他們吸乾。

這種生物如果在人類的聚落出現,大概免不了產生傷亡的。不過人類的城鎮只離幾百公里,卻是完全沒有魔物的威脅。

而目前被當成這個城鎮的「威脅」的人,也就是昨天那小混混被下令要對付的魔法師,已經出現在大路上了。他穿著寬鬆的長袍,拖著像是地球上機場常見的行李車的東西,腰上有一把軍刀式的武器,一張慵懶,而無鬚的臉,整體給人一種「偵探小說主角」的感覺。

小混混們慢慢集結在他身邊叫囂,最後他拔出了劍,放了發法術,看起來和始魔蟻的小爆炸是同性質的魔法,只是規模較大。他沒有直接傷人,不過震懾了大部分的混混。

之後兩個混混用非常快的速度衝向前,這大概就是魔具的功能,魔法師同時用了兩個法術,一招強化他的劍,這和我強化始魔蟻的咬合力的法術類似,另一招則似乎是某種念動力,讓其中一個人的前腿被拉起來失去平衡倒地,這看起來是相當有用的法術,我決定花個一天把它學起來。

之後又有一個小混混拿出了某種武器,看起來很像是地球上的手槍。這相當危險,我不加思索地就讓負責觀察的烏鴉飛下去,在他的手臂前方產生小型的爆炸,他的前臂應該斷了。我控制的烏鴉馬上飛離現場,不過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魔法師注意到烏鴉在施法。

他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或許我第一個接觸的人類的人選就是他了。

在一輛之前就跟在後面的馬車出現後,小混混就散去了,而魔法師(從對話中得知他的名字叫月.蟲)被請上了車。這個馬車的主人應當就是小混混行動真正的策畫者,名字叫做桁.岩。

魔法師到了一間巨大的庭院中,我已經控制了裡面的幾隻松鼠,但別墅的內部的清理非常徹底,因此我的老鼠難以滲透,沒辦法了解其中的狀況,如果之後我能和魔法師接觸,或許就能夠知道魔法與這個社會的種種,還有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件。我不打算在沒有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直接接觸其他人類的靈魂,這一方面是原則問題,另一方面是風險問題,我是意志與魔法的存在,目前並沒有輸過任何我想控制的生物的靈魂,但我對於心智比較複雜(複雜不代表好)的靈魂沒有接觸的經驗,就算我不會被對方反控制,也會怕被對方污染。因此,我想找我認同的人,得到同意再接觸。

麻煩的就是,要怎麼和他接觸,如何取得他的同意。

同時我持續注意那些小混混的行蹤,其中大部分都是無足輕重的小傷,但有一個被我打斷手了,我想乘機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醫療。就我目前得到的資訊是,醫療的方法主要還是使用魔具促進個人的生理機能的回復,而魔具主要是戴在患者身上的,而我還沒有看到對他人施展治療術的例子。理論上應該有可能施展治療術,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如何辦到,就像我也能夠透過控制始魔蟻自身來幫牠自我治療,但用一隻始魔蟻來治療另一隻就很困難了。

我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資訊,反而是發現了一件相當不祥的事。

「我叫你不要傷人,你把投射武器拿出來做什麼?」桁.岩大聲地說。

「大哥,我只是一時情急,我傷很重,拜託幫個忙。」

「我記得你還欠我五百元,醫你這個還要十元,然後你整天還不是玩得很高興,有想過還錢嗎?」

「大哥,你不是說受傷可以醫嗎?」

「我有叫你亮武器嗎?你知不知道亮管制武器會增加多少麻煩,人家中央來的人,本來修理一頓還可以說是『地方百姓不滿』,你亮管制武器就變成黑道介入了?那天你被人找去問話要供出『背後的人』,那不就害到我們?」

「大哥,我什麼都不會說,拜託,拜託……救命啊~~~啊~~~~」

然後小混混就慘叫著被拉到地下的一個暗室,我控制的老鼠跟了過去,然後就聞到了不太對勁的味道。

是史萊姆,這是幾百公里外才有的魔物,但在地下的暗室中,就關著一隻,而且相當的巨大,然後小混混就在慘叫聲中被活活丟進去。

「清道夫還真方便啊。唉呀,這裡有隻老鼠。」

我的老鼠為了探查而跑到太顯眼的地方,被對方身手快速的從尾巴抓了起來,然後隨手一丟,就丟進了史萊姆中,然後快速地被分解掉。我只能讓牠最後不要感受痛苦。不過,老鼠一生被捕食與獵殺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五,所以我不會太過介意替我完成任務的老鼠的性命。如果老鼠能夠在裡面活久一點,我就有辦法從內部控制史萊姆,但這實在不太可能。我需要用我的魔力結晶或是有能在其中生存至少一、兩小時的動物才能夠控制成功。

我需要開始準備處理這頭史萊姆,因此有幾隻烏鴉們就被調去我由各種生物建造的魔晶貯藏室(就像是松鼠藏種子一樣,我準備了很多這種貯藏點),開始徵調因應史萊姆需要的魔晶。在潛入方面,離鎮上最近的始魔蟻群需要一天才能行軍到這裡,老鼠在密室被關住後無法潛入。而且附近有人看守,我或許能夠用動物進行集團攻擊攻破防守,但這樣人們就會意識到一個操控動物攻擊人類的存在,而必定會把大量的壞事怪到我頭上,我並不想要太招搖讓這裡的人類社會馬上意識到我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每個社會都有一大堆犯罪,我不是來這個世界當正義使者的。我不是神,我不負責解決所有人的問題,特別是如果一個問題連社會自己的成員都沒有發現的話,那我這樣隨便介入,反而是讓沒有時刻警惕的人得到不應得的安全。

而於此同時,我在老鼠斷氣之前感覺到史萊姆失控了,牠已經長得太過巨大,目前地方的小洞已經關不住牠了,很可能一兩天後牠就會逃離,並開始史萊姆的「爆炸性繁殖」。那時如果有必要我再出手吧。

或許我可以透過那個叫月蟲的「邪惡魔法師」來完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