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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0月, 2018的文章

之十九、「邪惡魔法師」

我的影響力已經開始滲透到人類未知的魔物領域了。我發現了史萊姆這類的生物,牠們很容易控制,因為他們本能會吞食所有東西,不過問題在於史萊姆不會睡覺,所以其實我無法透過史萊姆來補充自己的魔力,他們也沒有太多特殊的能力,基本上它們就是一個經過魔力影響而成長的巨大單細胞。怪物很多都是經由魔法而巨型化的生物。史萊姆的天敵之一,是一種能夠消化史萊姆體液的蛾類動物,基本上就是用口器穿透史萊姆,然後把他們吸乾。 這種生物如果在人類的聚落出現,大概免不了產生傷亡的。不過人類的城鎮只離幾百公里,卻是完全沒有魔物的威脅。 而目前被當成這個城鎮的「威脅」的人,也就是昨天那小混混被下令要對付的魔法師,已經出現在大路上了。他穿著寬鬆的長袍,拖著像是地球上機場常見的行李車的東西,腰上有一把軍刀式的武器,一張慵懶,而無鬚的臉,整體給人一種「偵探小說主角」的感覺。 小混混們慢慢集結在他身邊叫囂,最後他拔出了劍,放了發法術,看起來和始魔蟻的小爆炸是同性質的魔法,只是規模較大。他沒有直接傷人,不過震懾了大部分的混混。 之後兩個混混用非常快的速度衝向前,這大概就是魔具的功能,魔法師同時用了兩個法術,一招強化他的劍,這和我強化始魔蟻的咬合力的法術類似,另一招則似乎是某種念動力,讓其中一個人的前腿被拉起來失去平衡倒地,這看起來是相當有用的法術,我決定花個一天把它學起來。 之後又有一個小混混拿出了某種武器,看起來很像是地球上的手槍。這相當危險,我不加思索地就讓負責觀察的烏鴉飛下去,在他的手臂前方產生小型的爆炸,他的前臂應該斷了。我控制的烏鴉馬上飛離現場,不過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魔法師注意到烏鴉在施法。 他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或許我第一個接觸的人類的人選就是他了。 在一輛之前就跟在後面的馬車出現後,小混混就散去了,而魔法師(從對話中得知他的名字叫月.蟲)被請上了車。這個馬車的主人應當就是小混混行動真正的策畫者,名字叫做桁.岩。 魔法師到了一間巨大的庭院中,我已經控制了裡面的幾隻松鼠,但別墅的內部的清理非常徹底,因此我的老鼠難以滲透,沒辦法了解其中的狀況,如果之後我能和魔法師接觸,或許就能夠知道魔法與這個社會的種種,還有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件。我不打算在沒有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直接接觸其他人類的靈魂,這一方面是原則問題,另一方面是風險問題,我是意志與魔法的存在,目前並沒有輸過任何我想控制的

之二十、史萊姆

隔天早上,魔法師月.蟲出門了,很有趣的是,他在路上看到每一隻動物都主動打招呼,他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和我溝通。他打招呼的對象中還包括了一、兩隻其實不在我的控制中的貓,他對貓打招呼表示友好,然後貓對他愛理不理的。這看起來亂槍打鳥,不過就一個想要找到我,但不知我是如何的存在的人來說,其實這並不是糟糕的策略,而且他和貓的互動讓我多少回想起過去在地球上比較美好的時光。 我有點半開玩笑的讓他碰到的麻雀、老鼠、甚至甲蟲都對他點頭回禮,看起來他有點驚訝,但仍然非常友好說「你好啊,有什麼方式認識你嗎?」在外人來說他大概是個和動物說話的怪人吧。 其實我多少想要回應他,不過我所控制的動物中目前只有烏鴉有說話的能力。我調了一隻烏鴉過來準備進一步的溝通,說真的,其實我自己也相當緊張,在來這個世界的幾個月中,我一直是孤獨的旁觀者,我對於這個社會的人類直覺的沒有好感,這個城鎮的靈魂給人一種腐化遲滯的感覺。而這位叫月.蟲的魔法師,則是我第一個覺得「可以成為朋友」的人。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 不過這種麻煩很快就不是問題了,因為眼前有更大的問題。史萊姆的動作比我預想的來得快,體型也比我想的來得大。隨著看守的慘叫聲,史萊姆從地牢的縫隙中衝出了厚重的鐵門。這些黑道太過小看一個長寬高2.5公尺的肌肉的力量了。這團史萊姆的重量至少有15噸,在自然界很難有成長到這麼大的史萊姆。通常在之前要嘛就被天敵消滅,要嘛則會經過分裂生殖裂解成比較小的史萊姆。15噸的史萊姆大致上是在特殊環境中才能產生的,而一個空間狹小,又不斷被用來毀屍滅跡的環境,就會長出這種怪物。 15噸的史萊姆在街上移動的速度不快,但也比人類行走的速度稍快,而沒有任何東西擋得住。人群開始尖叫,我馬上讓烏鴉向月.蟲簡單的說:「大怪物,危險,跟我來」。然後就往史萊姆的方向飛起。月.蟲很快地理解,馬上在腳上施法,用飛快的速度飛簷走壁跟上來,不一會就到了史萊姆的位置。 月.蟲一臉不可置信,看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史萊姆。 「刺激,不能,爆炸,分裂」希望烏鴉的語彙他聽得懂。 「巨大史萊姆受到刺激的話,分裂生殖會像爆炸一樣四散嗎?這個我有在文獻中看過,但現實看到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月.蟲說,看來他有聽懂意思。 當史萊姆巨大化到一個程度,不同於緩緩分裂成兩個,它會像是爆炸一樣炸成無數大小不一的史萊姆四散。這會產生極嚴重的問題,因為雖然小型的史萊姆比較

之二十一、睡眠學習

月蟲在取得證物後,就快速趕回房間入睡了。雖然無夢的睡眠才是恢復體力與魔力最好的方法,不過在夢中,時間和知覺可以壓縮,我能夠在夢中用數分鐘就能進行在現實中要花上幾小時的溝通。所以,我一方面使用我的魔力安定月蟲的神經,另一方面,則在夢中造訪月蟲,我們有很多要談的事,雖然說真的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在異世界的人。 「你好啊,月蟲先生。」 「你好,我現在有太多的問題了。」 「我也是,我想我們先相互說一下自己的故事吧。」 然後我就從我在國家滅亡時死去開始說明,談到我如何發現自己是純粹意志的存在,我如何透過一開始作為微塵的魔晶和世界互動,我如何從始魔蟻身上學會魔法的原理並自己實驗魔法,我如何和將要滅亡的始魔蟻拯救回來,我如何擴張我的影響範圍,然後發現這個世界的魔物。以及我如何透過這個世界的學校與教科書來學習。 最後,我則誠實的說了我對目前接觸到的人類的觀感。目前的人類社會看起來相當進步,在充滿魔物的世界中,保持了一大片無魔物區是很難想像的成就。但是現在這個國家對於和平、安全與各種偉大的技術已經覺得理所當然。教育中有根本的問題,兩種極端的歷史敘事夾殺了最合理的一方,進而影響到魔法教育的品質。政治與幫派結合,公務官僚為了自保,要嘛就成為長袖善舞的灰色人物,要嘛就變成為了自保而極端僵化的酷吏。這方方面面都和我過去所在滅亡的國家類似。 「嗯…我很想知道你過去所在的世界,還有你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月蟲繼續問。 「關於世界我可以大略說明,技術方面我大致上也了解一些,但我不會再去回想我過去的國家與生活。」我回答。 「嗯~~~」月蟲感覺有點失望,不過月蟲也就接著開始介紹他自己了。 月蟲提到他小時候的記憶,他最初的記憶是當他還是嬰兒時,每當他睡醒就會哭泣,彷彿醒來是件令他悲傷的事。他一直是個緊張而敏感的人,出生在一個政治四族的軍事統治剛剛鬆動的年代,那時許多新技術與非四族的民間魔法知識的普及,不只讓他有了興趣,也有了一些安定他敏感神經的辦法。而隨著魔石技術的發展,他的家庭也漸漸殷實起來,他的人生似乎可以用來追求除了世俗成就之外的「其他東西」。 他有些天份,因此也就一路進到了魔法研究所,但他漸漸發現魔法研究已經變成機械式的操作,施法的技術不再重要,而就算是魔石實驗,也愈來愈形式化,整個領域已經出現一種瓶頸,需要的是有靭性的操作員,與老練的學術政治家,而不是他這種敏感的傳統施法者。與此同時,社會的開放

之二十二、取消文化

月蟲回房後,睡了快一整天,起床時覺得身體輕鬆不少,似乎平時的神經緊張也消失了。不過他起床時才發現,在他的宿舍門外傳來相當噪雜的口號聲。 「嘿嘿,厚厚,迫遷幫兇滾出去~~~」 「要安全,要管制,不要無照施法者~~~」 其實這些人已經吼了幾個小時,不過我還是讓月蟲睡得像是死人一樣。不久前剛施展了一千多個牽引術,雖然主要是我在操作,不過對他多少有負擔,他現在多休息比較好,而且我也需要時間幫他調整一下神經感知。 「你在嗎?我不知道是要感謝你讓我睡得好,還是抱怨你讓我在這種情況下睡死」月蟲對我抱怨。 「感謝我吧~你不覺得現在就算面對這個狀況,也不會感覺到緊張了嗎?」我回嘴。 「對了,如果你要保留隱私,你可以要求我消失一陣子。我承諾不會去刺探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補充。「不過沒有特別說的話,我基本上都會在你的意識中。」 月蟲點了點頭,他稍作簡單的梳洗,換上慣用內襯的紫色薄衫與長褲,執政官送給他的胸甲,與黑色的外袍。然後就打開了門,面對莫名其妙來抗議的群眾,他來這裡才第四天而已,先是碰上小混混攻擊,再來是大哥請喝茶,然後是史萊姆危機,現在則是一大群不明所以的人來抗議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問題。 「你們有什麼事嗎?」他開口問話,不過其實一點用也沒有,他一出現,所有的人都開始全力吼叫,這顯然無法達成任何的溝通。 「我只是來這裡做研究的,你們那些訴求和我沒有關係,你們找我抗議應該是有點誤會。」月蟲稍微提高聲量,不過他本來就不是聲音很大的人,所以還是沒人理他,然後一個石塊丟過來。他隨手一揮把石塊彈開。 「你看,他施法了,反對無照施法」 「我剛才根本沒有施法啊」月蟲非常無奈地說。 當大家吵成一團時,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在抗議群眾的頭頂跳來跳去,使得抗議群眾有點混亂,口號也不一致了起來。然後這團毛球跳到了月蟲的腳前,牠是一隻黑白相間的貓,除了耳朵和腳的末端是白色之外,其全是黑色,是隻公貓,給人一種「俊美」的感覺。然後這隻黑貓對著群眾生氣地炸毛哈氣,甚至還淒聲大叫了一會兒。 「你們看看,都惹附近的朋友生氣了。」月蟲說,他之前看過這隻街貓,跟他打招呼還愛理不理的。「不管你們要講什麼,這樣大吵有什麼用呢。」 「我知道你就是政府派來替迫遷說話的人,一定是要強化夜牝破壞的陰謀論」 「我是來研究其他現象的,而且夜牝災難是歷史上明確發生過的事件,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可以爭議的。至於要搬不搬,補不補償這些不是我的職權

之二十二補、選擇相信的事實

 「小魚怎麼還沒來啊~」 桃.姬(皇王將帥四姓的女性對應是后妃姬君,意義上不是全對應,但傳統上就是這樣命名)在鎮上的便宜酒店附近等著外號叫小魚的人,其實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的本名。她是四大族的旁系的名門小姐,但她從小就不滿「壓迫百姓」的四大族,因此,她一有機會離家就學,就馬上投入了正義的道路,她讀了一些幾十年前反對軍事統治的抗爭者受難的故事後,心理有一種殉難的熱忱。當然,背後是她對於名門生活的限制的反感,所以她要自由,而正當化她的自由生活的,就是正義。 所以雖然現在已經是反四大族的民間派執政,但這些人更顯示了施法者的傲慢,他們比保皇黨還壞,因為保皇黨不會舉正義大旗,而民間派則是違背初衷的人。她是這樣想的,至少社團內的人都是這樣講的,而她需要這個社團給她的自由。 在三年前,她鼓起勇氣,用家族給她進修的資金,跟著社團來到了韭黃鎮來體驗鄉下生活,並開始反對中央政府的迫遷。他們想要用一點點錢就收買居民放棄居住權,真是太可惡了。 她在鎮上認識了一群會一起抗爭的伙伴,像是小魚和他的朋友們,他們被當成是混混,但是她覺得他們不是壞人,而且他們身上有一種自由的光環。她很快地被小魚吸引,而與他們來便宜酒店唱歌跳舞就變成了她的例行娛樂。在小鎮的生活其實很無聊,她心中想要的自由不只是正義的運動而已,還有多采多姿的生活,與突破禁忌的自由。 她和小魚很快就變成了一對,而小魚也帶給他新的世界。各種不同的「娛樂用魔具」帶給人各種強烈的感官體驗,讓她無法自拔。而她良好的教育背景讓她找到各種描述娛樂魔具的正面效果,否認成癮性的資料。她相信這些資料,正如同她相信社運的訴求的正義一樣。她以後要為這些「毒品」合法化盡力。 前天她在和小魚與伙伴們開心享受時,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的人物來找小魚與伙伴們,聽他說有一個中央派來的邪惡無照施法者來到鎮上,需要人去抗議一下。小魚們剛剛才在車站前抗爭,現在又有新的任務了,她這樣猜想。 他們和她的社團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反政府這點是大致上一致的,因此他們的目前處得不錯。 不過之後聽說小魚的手被魔法師打傷了,本來也聽說醫療不用擔心,但自此之後小魚就沒有消息,今天他和伙伴們也沒有來。她心裡一沉,回想到五十年前抗爭者被失蹤的事情,在她心中,小魚就是和那些反抗軍事政權的抗爭者一樣的人。 她沒有等到小魚,之後就哭著參加了社團的會議。會議上社團的老師說到,明天大家要去中央派的魔法師的宿舍抗爭,

之二十三、繭居生活

在華.薺離開後,月蟲摸了新月的下巴好一陣子,然後拍了牠兩下屁股後,起身到臥房拖出了他的行李箱。 「你要離開這裡嗎?」我不太認真的問。 「我要去購物,就一起逛逛吧。」 月蟲拿著華.薺給他的「友善商店」名單,拖著行李就出門了,看來他準備大採購一番。新月看來很喜歡他,我不需要控制牠,新月也自然地跟著月蟲走。雖然在這時,我的諸多動物眼線還是在鎮上四處巡邏,而受我控制的生物質量已經到了一天就多了幾噸的速度了,不過我主要的精神,現在就只是單純地陪月蟲散步。我很久沒有這種真正的「人類」感覺了,雖然是透過月蟲體會到的,但是還是非常令人懷念。 月蟲也沒有特別施法加速,看來他打算慢慢地走幾個小時,把想買的東西一趟買光。這個鎮的道路並不是柏油,而主要還是大理石之類的石頭鋪成的,不過已經有人行道和車道的區分,車道上時不時有高速的馬車經過。不過因為馬車的剎車比較困難,因此「安全距離」滿遠的。 人行道也滿寬的,不過因為有很多用魔具加速行動的人,因此也不能說是真的「行人友善」。不過月蟲在人行道最內側慢慢行走,倒是不必太花心神注意跑來跑去的人。月蟲其實沒有刻意「享受」戶外,就只是靜靜的走著,心中有非常多雜亂,沒有成形,因此我也無法解讀的想法,就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沉澱成形。 月蟲走到了類似「五金商店街」的地方,然後對著名單,走進了他目標的第一間店。 「雙成魔具魔石」 這是一間所謂的「魔具行」,因為魔具可以說是推動這個世界的根本技術,魔具行數量很多,而且有各種樣式。魔具本身並不是消耗品,價格也不太貴,與食物之類的必須品比的話,大概像是我的世界的印表機的價格。主要的消耗品是魔石,而魔石也有品級與專用品的區分,不過最便宜的也不算是貴,因為許多體力勞動必要,各種工作用的強化身體的魔具與部分專用的魔石相當便宜。 不過比起有各種花俏商品,像是我的世界的「資訊廣場」的魔具店,雙成魔具魔石感覺就像是五金行。不過月蟲似乎相當滿意,他稍微看了一下產品之後,就直接去和老闆問。 「請問一下這裡有賣次級品魔石嗎?」月蟲問 「有的,我們這裡是批發商,也收淘汰品。」 「有多少?」月蟲再問。 「一石左右,不過大小不太齊,也有碎片,能量也不均」 「全部買價錢多少?」 「算你兩銀」 「那我全要了,請用厚一點的袋子包好。」 一石似乎是十公斤左右,滿重的,難怪月蟲要拖著行李箱。兩銀倒是非常便宜,魔具本身的價格就差不多這樣,而兩銀大致上只能買

之二十四、有「夢想」的人們

韭黃鎮的治安局長現在心情並不太輕鬆,因為「上面」的人目前正在聽他的報告,那可不是中央的治安長官這種不重要的人物,而是保皇黨的人。雖然說理論上治安官是不分黨派的,但和他休戚與共的可絕大多數是保皇黨的人,包括鏢哥的人馬,與地方上大半和他共享好處的人,都有保皇黨的關係背景。 他並不懂上面的為什麼那麼關心那個叫月.蟲的研究員,就他看來月.蟲是個滿無害的人,昨天他才過來照會治安署,說是為了史萊姆事件的一些磨擦道歉。我這個局長還為了觀察這個人特別叫來面會一下。結果他都只在談魔石工藝的事情,說他想要開一間小店。然後還送我一個小飾品,是用魔石當場做的,樣子就是一把非常小的警用制式投射武器。這種小物收了也不會有事,看來他還算會做人嘛。雖然錢是更實用啦。 「月.蟲前一周都在自己的居所中,專責的人員只聽到他整天都在唱歌,沒有出門也沒有其他奇怪的行動。而他昨天來過局裡,表示他想要從事魔石工藝開店,並來照會治安主管機關。據我們的調查,他也有去鏢.岩的住所。」 「聽說有個失蹤人口,外號叫小魚的幫派分子,有消息說他的失蹤和月.蟲有關,你有想法嗎?」上面的人問。 「他是鏢.岩的人,如果是月.蟲讓他『失蹤』的,那應該不可能會沒有後果,但我沒有任何鏢哥想要對付他的消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月.蟲有任何嫌疑。而且失蹤人口一直都多少有,一年一、兩個是不奇怪的。請問您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這個你就不要問了。」 「是的,了解。」 治安官在說了一堆報告與客套話後,終於等到那句「好,感謝你的協助,希望之後也能合作愉快。」結束了這場報告。「上面的人」離開後,他終於有時間把玩著月蟲送給他的魔石。 「做得真漂亮啊……」治安局長自言自語地說。 「長官,有人來局裡找你。」 「又是誰啊,沒重要的事就叫他滾蛋,治安局長是想見就見的嗎?」治安局長不耐地說。 「是桁.岩,長官」 鏢哥的兒子親自來治安局,這種大事怎麼會事先不知道。 「你怎麼沒有事先和我報告。」 「對方沒有事先通知。長官。」 「算了算了,你準備該用的茶點,讓他進來。」 今天這麼這麼麻煩啊,治安局長想著。 不久之後,一個人影進了辦公室,而桌上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茶點。這個人就是一開始帶月蟲去見鏢哥的人,也是把小魚丟進史萊姆中的人。而他就是桁,岩,鏢哥的兒子。 桁.岩像是在自家一樣地坐下,然後開始寒暄,岩家的作風就是不直接談主題,而是先喝茶聊天,像是尋常話題一樣地提到他

之二十五、家中的迪士尼

月蟲想要研究錄音的目標是「竊聽」以蒐集證據,然後報導整個鎮和鏢哥有關的史萊姆問題、夜牝問題,導正幫派、社運主導的傳媒的論述。這種做法,在我過去的世界中有法律與道德上的問題,所謂的違法監聽與隱私權的問題是也。 不過在這個世界中我並不反對月蟲的目標。因為首先,這個世界並沒有真正有效竊聽的手段,而這個社會面對的問題之大,民間報導者自己的蒐集證據的活動相對之下是比較輕的問題。第二,我已經知道這個社會至少在鎮上的治安局並不值得信任,因此如果要不以暴力,而是試圖在體制內處理這個問題,那我們只能自己蒐集證據,然後想辦法透過其他管道追訴鏢哥等人。 另一方面,我也無法否認,雖然過程中有無數的技術困難,和月蟲研究錄音非常快樂,來這個世界中第一次有挑戰困難的技術,並朝向基本上還是正義的目標努力的機會。 這個世界中透過魔法錄音非常困難,錄音需要魔具的主要理由,是魔法的主觀性。魔具經由標準化與複製無數的標本克服這個困難,但因此也需要巨大而無法隱藏的機具。我之所以有可能突破這個困難,是因為我有能力把自己的隨著魔力不斷強化的運算能力切割成個別的部分,並類似程式一樣的編輯。實際上,如果沒有這個能力以保全我類似人類的核心意識的話,我現在可能就已經消散在無限的資訊之海中了。 因此我有辦法特別切出一塊「錄音程式」以達成錄音需要的客觀性與一致性。不過這還是需要無數的調整,最重要的是要和目前這個世界使用的魔具相容,單純能錄音是不夠的。 月蟲因此提供了很多技術指導,他說明了錄音的原理,並且不斷地重覆唱歌與錄音,讓我有辦法測試以確保一致性。不過這個過程中還是碰到了瓶頸,有兩三天我們不管怎麼錄音,都要無法和錄音魔具的錄製的聲音一致。 月蟲雖然很有耐心,不過還是停下來和我開始討論。 「一定是有那個環節弄錯了,在弄清楚那邊出問題之前,再重覆下去也沒有用。」月蟲說。 「錯誤應該不會是我在錄音上操作有錯,我只要意識運作一次後,就可以做出完全一樣的運作。」 「問題應該還是出在錄音時的問題,明明錄音的模式就是一樣,但是結果就是和錄音魔具錄的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我目前也是透過你的知覺在聽聲音,因此很難擺脫你的主觀性,因此就算我要校正,也是透過你的知覺來校正,而因為知覺有主觀性,和錄音機械不容易達到一致。」 「可能是這樣,那這有什麼解決方式呢?」 「這個應該有辦法,你把窗戶打開,喝杯茶吧」我說。 月蟲打開窗戶後,我讓四隻松鼠

之二十六、風暴前夕

月蟲再三的確認他的報告後,終於初步完成了,報告中詳列了鏢哥集團對於農產價格的控制,與想敲詐中央政府補助的企圖;鏢哥集團不直接控制,但抽成的不法事業,包括等同於「毒品」的娛樂用魔具、鏢哥的兒子使用史萊姆毀滅跡證、鎮治安局長收受賄款等等事項,並且都附上了相應的錄音存證。 不過,我們雖然可以確定保皇黨的人透過那位章.將在煽動運作包括鏢哥與社運的各方,但卻沒有辦法證明有直接的不法行為,甚至連竊錄都只能聽到各種暗示,而沒有任何明確指令乃至於利益交換的證明。至多只能說是不當的利用關係接觸到一般人不應當接觸的人。 真正麻煩的,是這種不扛責任但操作事物的勢力。但月蟲大概沒有打算在一則報告中對抗這種黑手。他剛完成報告後,時間剛好是清晨。 「我還有件事要做,你能幫我把神經弄得舒服一點嗎?」月蟲希望我幫他用魔力調整身體,讓他不會因為缺乏睡眠而不適。 「當然可以,不過順便說一下,這樣要花的魔力要讓一隻螞蟻睡上幾百年喔。」 「那就請你幫忙讓牠睡好一點啦。」 月蟲一大早就出門,很快地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間在鎮郊的不起眼小屋,如果不是門前寫著「夜牝觀測站」,大概沒人看得出來這和一間沒人居住的廢棄屋子有什麼不同。雖然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而且雖然叫「夜牝」,但夜牝來襲並不會管你是白天晚上,因此是需要全天監控的。但眼前的觀測站仍然大門深鎖。 到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才有一個禿頭,一看起來就像是「公務員」的人慢慢的走過來,而且他一看到我們劈頭就問「你們來這裡幹嘛?」 月蟲好聲好氣地回說:「我是被派來這裡調查不明魔力波動的研究人員,雖然已經初步認定魔力波動和夜牝沒有關係,不過還是需要來觀測站確認一下。」 「最近沒有任何夜牝活動,回去。」 「我想確認一下儀器的狀況」 「有公文嗎?」公務員擺了個白眼。 「這裡」月蟲交了一份文件給公務員。 「這個要是鎮長室或是科研部的簽名才有用的……等等……執政官簽名,有這種事嗎?」 「科研部原則上要聽執政官的指令,我想這應該算是合法的授權吧。」 其實雖然執政官能夠直接跳過各部會下有效的指令,只要在原則上是執政官所任命的部會的權限範圍內,在這個社會中這應當就是合法的。不過這種成例並不多,原則上執政官不會這麼直接地下令,因為「理想上」要尊重各部會代表的專業。執政官給月蟲的研究計畫滿大的權限,雖然這樣一定會被攻擊「任命親信,專擅濫權」的批評。不過好處就是公務員大概會認為月蟲就是執政官的

之二十七、營火晚會

在傍晚來臨之前,月蟲回到了觀測站,然後他拜託我幫忙做一件相當繁瑣的工作,也就是幫他在一、兩刻鐘之內畫好整個夜牝風險區的地圖。這個叫埃特利亞的社會已經有相當完整的地籍記錄,但是夜牝風險區由於原本就是依法不能居住的地區,結果是整個區域並沒有一個可靠的地圖。而月蟲認為,如果執政官派人來協助,而又不可能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的話,那必須要有夠多的資料,因此,至少要有一張地圖。 雖然我有人類沒有的運算能力,利用烏鴉與老鼠也可以形成相對完整的三度空間坐標,不過這種事對我來說還是很煩,只是說,這種厭煩感也是我保存作為模擬人類的心智的表現,我還會覺得煩,就代表我的核心人格沒有消失。 我緊急徵集了這個區域所有的生物,然後把他們集結的資訊直接從大腦傳給月蟲,月蟲熟練地運用各種尺規作出了相當詳細的地圖,畫出了房舍、道路,並且標註了那些房舍有人居住。雖然我能提供資訊乃至於讓他的神經速度加快,但專業製圖並不是單純堆疊資料而已,需要有相當清楚的目的與資料結構。月蟲作圖的目的完全就是要幫助撤離行動的運作,他點出了需要撤離的人群的位置、道路與地形,路燈與照明的有無等等,而省略了不必要的資訊。 「別和我說這是你自己學的」我對月蟲說。 「我就是自己學的。」月蟲一邊工作一邊回應,他花把圖完成後,再拿出放在觀測站的專用魔具(公務員已經跑了)把圖像記錄並測試投影。當他差不多滿意結果後,一陣人群的聲響也到了觀測站了。 前來的是執政官派來的軍隊,他們大約有三千人,搭著數百輛馬車前來,這種緊急的狀況沒有太多時間,不過這群軍人還是有序地架起了營帳,馬上開始建立指揮中心與各個後勤站。 一位年長的軍人進門。雖然除了光頭之外,他的裝束與臉型完全不一樣,但他的氣質還是讓我想起在我的世界中名演員Patrick Stewart扮演的畢凱艦長。他和月蟲一見面就說: 「你好,你就是月.蟲吧。我已經和鎮長聯絡了,十分鐘後(又,這個世界的計時和我的世界類似,雖然其實不一樣,每日的長短其實似乎也有差別,不過大致上也是分為二十四時與六十分)要開始簡報,時間有限,希望你能協助說明情況。」 「沒有問題,我會盡力,部長。」月蟲回應。 月蟲在心中和我說明,那位軍人是埃特利亞的軍事首長,不過在埃特利亞的體制中,原則上軍事首長是在首都指揮其他軍團,而通常不會直接指揮部隊。這位叫日.馬的部長親自前來,是因為他是少數非四大族出身的將領,而在緊急的事態中,執政

之二十八、賭上靈魂的戰鬥

在焦味與血腥味中,人們開始尖叫四散,而士兵們則相當勇敢鎮靜的把防衝擊波的巨型盾牌架好,並在混亂中引導逃跑的人們在臨時架好的工事後面逃離。不過,由於現場四處都是夜牝,混亂中並沒有非常清楚的逃跑路線,這時只能靠月蟲提供的資料,把人們引到最近的地下室。夜牝似乎沒有挖地攻擊的習性,因此地下無論如何至少比在路上亂跑安全。 而在我和月蟲面前的,是第一隻傳送來的夜牝,先稱牠為首領好了。牠的體型比其他夜牝大,可能是群體的首領,正當牠要對呆住的數百人攻擊時,月蟲從隨身的袋子中拿出了一把小石頭,用兩手施法讓石堆飄浮在空中,然後像是散彈一樣地朝首領射去。 石頭像是打到了一堵牆一樣,甚至發出了「咖搭」的清脆聲響,而如同石像一樣的夜牝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這成功地將首領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在牠轉身過來的同時,在月蟲眼前馬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立刻將月蟲炸飛到十幾公尺之外。 人類的反射神經基本上是不可能應對這種瞬間的衝擊波的,不過在我的協助下,月蟲的身上有常駐的緩衝魔法保護,更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我和月蟲的交流中,我已經成功地創造了「慣性抗阻(inertial dampening)」的施法,慣性抗阻在我原來的世界中的科幻小說,是宇宙航行不可或缺的技術,一個人之所以會在撞擊中重傷,很大的因素是身體內部的組織在加速度中相互撞擊,像是拳擊手被擊中頭部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為頭骨和大腦受衝擊時的加速度不同,而當頭骨停下來時,因為慣性,大腦仍然沒有停下來而直接撞上頭骨,這就是腦震盪的原因。而當重大衝擊發生時,除了外部的破壞外,內臟會因為衝擊波各方加速影響加速相互撞擊,因此像是高處墜樓的人落地就算外部看不出明顯的傷口,也免不了一死。 人體能夠負擔的加速度是有限的,不過在宇宙航行中如果要有超高的加速度而人類不會變成肉醬,就需要有慣性抗阻的技術,讓人體不會因為加速度的時間差與傳導的速度與停下的情況不同而摧毀。當然,這在物理學的理論上不是不可能,但科幻小說中的設定在技術上通常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現在在一個有魔法的世界,牽引術可以產生絕對的連結,某些物理定律很容易在特定的時空中局部改變,不過另一些在我的世界中視為老套的魔法反而非常困難。而將身體內部的慣性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是做的到的,因此爆炸時月蟲的身體就像是被推了一把一樣飛了出去,但並沒有任何內傷。而外部的傷害則由強化的護甲擋住,落地時的衝擊則用氣墊一樣的防禦減少硬

之二十九、其他的我不管

桃.姬原本還在酒店中慢條斯理地啜飲著甜甜的花茶,正準備使用強效的娛樂用魔具,黑話叫「安息」,這個有點危險感覺的名字很讓桃姬喜歡,而那種混合興奮與鎮靜的奇妙感受,完全值得這種風險與相對高的價格。 不過,在他準備好特製的魔石以啟動安息之前,社團的人跑了過來找他。 「軍隊來拆房子了,現在正在路上」社團的人氣喘吁吁地說。 「好的,我馬上過去」不管現在她有多麼舒服,他都不能坐視拆遷成功,我是有責任感與正義感的,桃.姬在內心如此自我肯定。她拍了拍臉頰,帶了隨身的行李-其中也包括大量的娛樂用魔具,因為當要徹夜抗爭時,偷偷用些興奮劑可以讓人撐過整夜。她還沒有因為這樣惹上麻煩過。 花了半刻鐘,搭上了特快的馬車,桃.姬很快到了抗爭的集會現場。許多同伴們一見到桃.姬,就熱情打了招呼-一個大家都認同她的地方,這就是桃.姬要的。他們開始在拆遷區架設了許多障礙物,不過在大家同心工作時,又有人起了些爭議。 「剛才夜牝的警報聲響了,又說軍隊會來,是不是真得有危險啊,我們應該在這裡嗎?」活動總是會有製造疑慮的人。 「你還相信夜牝那套嗎?之前有警報不也沒事。而且不管如何,我們在這裡就是反迫遷,其他的我們不用管,我們要的是小民的正義,世界上沒有人能什麼都知道的,總之,其他的我們不管。」隊長說了。 「對啊,其他的我不管。」桃.姬應聲,而且她對這句話非常認同,我們是正義的一方,就算有危險,也是其他人應該來幫忙我們才對,如果為正義奮鬥的我們做什麼都要考慮其他的考量,那最後就一定和腐敗的大人一樣,東一個理由西一個藉口了。對,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關注自己的正義就好了。 其實他們布置到一半,軍隊就來了。不過軍隊一開始似乎沒有打算阻擋他們的意思,他們避開了抗爭的地點,碰上抗爭著丟石頭也不還手,只是用盾牌擋著,然後一群人魚貫由軍隊帶離。軍隊的策略看來是先一戶一戶把人帶離,之後再進行拆遷。桃.姬與運動團一致這樣認為,並認為因此更不能離開,他們盡快地和當地支持反迫遷的住戶接頭,然後說服他們絕對不要配合軍隊,並準備開始加大抗爭的規模。 「其他的我不管」 隨著夜晚來臨,軍隊開始包圍抗爭者,並喊話要抗爭者離開,不過桃.姬他們也早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放出巨大的音樂,在路上升起了熊熊的營火。桃.姬順便用了點娛樂用魔具讓自己興奮起來,看來今晚又會是愉快的夜晚,值得日後回味。她這樣想著。 但忽然之間巨大的爆炸聲打斷了,桃姬沒有看清楚發生了

之三十、悲痛

月蟲倒了下來,而他好不容易馴服的夜牝群,則是陷入了瘋狂之中。我的靈魂中充滿了巨大的憤怒,值得救的人為不值得救的人犧牲,義人被他所幫助的人殺害,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資格存在下去。 不過,我並沒有陷入瘋狂,因為現在第一要務,是想辦法救月蟲。他的人格與靈魂的載體,也就是他的大腦已經被完全破壞,但一定有辦法救他的。雖然在月蟲的協助下,已經成功的打進夜牝群的靈魂,因此,雖然要花非常大的力量,但我能夠控制夜牝了。不過,這已經不是我最關心的事了,我只大略順著夜牝的憤怒,讓他們去自由去殺戮,只是指了個方向,要牠們不要殺害保護大家的軍人。其他的就隨他們去吧,我沒有心力去管那些本來早該死掉的混蛋。 我先努力把月蟲的身體穩住,接管各種機能的運作,修補破裂的頭部,然後硬是用我的魔力結晶填充好月蟲身體破損的部分。我想到了月蟲教過的魔石塑型技術,如果魔力可以把魔石變成各種形狀,而魔力可以用來取代或是刺激各種生理機能,那我要用我的魔力為月蟲創造出一個新的大腦來,是有可行性的。我知道月蟲的生理資料,大腦的功能是神經傳導,我雖然不能弄出一樣的生體組織,但功能性的全等模擬是有可能的。 但是,就算模擬了所有的硬體,我還是必須尋找怎麼回復失去的軟體部分,月蟲的記憶與人格一失去就是永遠喪失了,該怎麼辦,怎麼辦…他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了,他是我的朋友,他是願意付出生命救同胞的義人,他甚至進到了我的領域,奇蹟般地馴服了我都馴服不了的夜牝群……。 他進到了我的領域……我的領域……。 有辦法!!! 我用盡全力回想月蟲意外進到我的領域的那一瞬間,我雖然會一時被巨大的魔力與訊息量所壓倒,但我不會遺忘,而月蟲進到我的領域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是整個靈魂進到我的靈魂領域中的,也就是,月蟲在我的記憶中應該留下了他整體一切的暫存資訊。 我找到了月蟲的記錄資料,並且用我的記憶力,把那一瞬間的資訊全部解壓縮展開了,很幸運地,月蟲是作為整體而進到了我的靈魂中幫我馴服夜牝。因為他的整體顯現在我的靈魂中,因此,我現在就能經由回想,如同在極短的時間內活過月蟲至今為止的一生一樣,重新記錄了月蟲的一切。 還好,這個世界的生物的靈魂、記憶雖然和肉體是不可分的,但我是只有靈魂與魔力的存在,就算月蟲的大腦損毀了,只要我存在,我就能夠保存月蟲的一切記憶。在我原來所在的世界中,科幻小說常見的主題就是將人的記憶轉錄到電腦中,因而超越身體的限制,或許,我能幫月

之三十一、「月.蟲報告」

……韭黃鎮夜牝傳送事件初步的傷亡統計1426人死亡,71人失蹤,3763人受傷。死者中有54位在行動中殉職的士兵,與832位在夜牝警戒區的居民與抗議群眾。另外,部分夜牝與預想不同地,離開了警戒區的範圍而衝進韭黃鎮的市區,車站、治安局長與幾棟民宅受到相當嚴重的破壞,這幾個區域中不少人已經預先在地方的民間政治人物,於上次鎮長選舉失利的華.薺的宣導下預先撤離。但市區仍然有相當的傷亡,死亡者有540位,而其中包括了地方名人鏢.岩,與其子桁.岩的全家人、地方治安局長,此外在韭黃鎮的幾個幫派堂口遭到破壞,有大量相關份子死亡。 鎮長拒絕配合中央政府的接管,並主張他只需要經費,並不需要軍隊介入。甚至地方仍然有非常多人,主張夜牝的災害是中央迫遷者故意引發的。保皇黨的政治人物紛紛前往韭黃鎮,指責中央政府救災不力才產生千餘人的死亡,葉.書與日.馬應當被處死。 而支持遷離夜牝風險區的意見領䄂,包括許多與執政官同黨的民間派政治人物,則也大力抨擊政府之前沒有強硬遷離,因此執政官應當下臺。 埃特利亞社會的主流意見,就韭黃鎮的事件得到的結論是,一切都是執政官與其爪牙的錯。 存活的居民在保皇黨的議員的陪同下,開始要求依照市價補償他們所有的損失,也就是把所有在夜牝風險區的建物依照最優市價全額收購,理由是,不管建物受損的程度如何,在夜牝事件後這個地區已經沒有人願意居住了,而既然政府之前有和居民協商過,有協商就代表中央政府沒有明確表達禁止居住,也就代表中央政府容許了這些居民期待住在這裡。因此要為之後的損失負責。至於超種韭菜導致價格大跌,農民要求補貼的情況,因為農作物大半被夜牝破壞後不再有意義,但接下來則是在風險區非法種植的農民要求高價補償農損。 如果要達成所有種種獅子大開口的要求,大概會花上中央預算的百分之二,而這等同於目前埃特利亞年度的軍事預算。 至於鎮長的責任,則沒有任何人追究。因為韭黃鎮的產出不可能支付居民的要求,追究鎮長的責任無利可圖,反而是居民需要地方首長代表他們向中央要錢。 而社運團體則完全忘記了之前主張過反對政府遷移風險區的居民,反而開始大量宣傳韭黃鎮的慘狀,訴諸同情心要求政府不可以冷血對待災民,而要保證災民的要求都得到滿足。其中包括很多事實上不可能的要求,如動員軍人在首都的軍區蓋房子以供災民居住等等。 總之,這就是埃特利亞的尋常事態發展。 但在這之中,有一個不尋常的雜音響了起來。在事件發生

之三十二、換幕-四族會議

章.將不安地在首都郊外邊緣的荒地疾行,兩周前,他在韭黃鎮幾天進行各種連繫、搧動與基層組織的視察工作,一切看起來都相當順利,但是,在他離開後還不到一天,就發生了夜牝傳送事件,而他所聯繫到的大半人物都在事件中失蹤或死亡,作為他「同宗」的桃.姬(皇.王.將.帥四大族的女性姓氏為后.妃.姬.君) 則是毀容與殘廢。雖然說夜牝理論上是人類無法控制的,但傷亡的名單實在是令章.將不寒而慄,如果他沒有早一天離開韭黃鎮,或許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而在事件後的兩周,基本上在埃特利亞的大半事件,無論結果如何,民意操作上都有利於保皇黨,因此夜牝事件並沒有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韭黃鎮在鏢哥死後,鎮民與黑幫與保皇黨的共生結構仍然穩如泰山。 但是一周前政府發佈的調查文件「月.蟲報告」,仍然多少有一些迴響。最要命的,是報告的附件中有大量的錄音資料,並且全部通過專家鑑定證實真實性,而沒人知道究竟這些錄音是那裡來的。他自己有錄音機具,因為工作的需要也經常私下錄音,但最小的錄音魔具也有一個公事包的大小,而且小型器械的錄音並不可靠。有這麼多清楚的錄音代表保皇黨與四大族的情報網絡被滲透了。 而且由於被錄音的當事人幾乎全部死亡,目前完全找不到漏洞在那裡的線索。而在這個時候,中興.皇代表的皇氏召集了只有最重要的事務與處理四族重大糾紛才會召開的四族會議。而身為將氏的高階代表,並同時是中興.皇親信的章.將也就必須到場。章.將為此相當心煩,在路上還被一隻烏鴉撞上。他露出了在別人眼前從未看到的猙獰臉孔,並射出了四大族將氏專門法術「小火球」攻擊烏鴉,但烏鴉很快地飛走了,而火球在空氣中消失,沒有一點痕跡。 「他媽的,操~」,章.將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一點也沒有他在各社會賢達面前的翩翩風度。 章.將一邊咒罵著,一邊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平躺在地面上的木門旁。他用力拉開了木門,露出了寬幅的階梯,走下階梯後,則是一個相當寬廣的空間,有充分的照明。這裡的格局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洞穴或是簡單的地窖,而是相當複雜的居住空間,但是,這個環境非常的粗暴,則完全不像是這個社會中的人類願意居住的地方,甚至人類在這種環境中會本能地充滿各種負面的情緒。總之,這不是個「屬於人類的地方」。 這就是四族會議的場地,面前是一位皇氏的管理人,他要求對章.將搜身,章.將仗著自己是中興.皇的側近,當做沒聽到不想配合這種麻煩事。這種架子對於四大族來說是重要的,所有守規矩辦事